我的母語是英語,但直到讀寫障礙中文補習,我才注意到我的閱讀障礙的最初跡象。
早在我開始學習漢語之前,我閱讀英語的弱點就一直被我的其他優勢所掩蓋。六歲時,我進入了天才班,但大聲朗讀讓我感到害怕。我經常發現單詞從一行飄到另一行。我的老師們都沒有對這個問題發表過評論。我保持了高成績,並用其他強項來抵消我的閱讀能力。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變得善於狡猾地擺脫閱讀障礙帶來的問題。像許多誦讀困難症患者一樣,我的殘疾直到很晚才被發現。正如莎莉·謝維茨(Sally Shaywitz)在她的《克服誦讀困難》一書中指出的那樣,“事實上,誦讀困難症直到青春期或成年才被認識到並不罕見。”
在我知道自己患有閱讀障礙之前,我已經在中國學習了兩年普通話,並在佐治亞大學獲得了比較文學碩士學位。我閱讀英語的困難很少表現在閱讀中文上。如果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我注意到,與同級別的同學一起閱讀時,我的速度要快一些。
我在學習中文時確實遇到的一個困難是區分拼音中具有容易逆轉拼寫的單詞的發音:zhuo 和 zhou、shuo 和 shou、nei 和 nie、lei 和 lie。無論我多麼努力地記住它們,我還是經常記錯拼音,把一個元音顛倒成另一個。本來想說“受到”,嘴裡經常說的是“說”兩個字。無論我做什麼,我都學不到這些單詞的發音,而且我發現,在讀拼音時,我經常發現“o”和“u”或“i”和“e”向後飄。等等。
字母表是問題
但2013年我去了台灣,那裡的人不使用拼音或羅馬字母來教小學生和外國人如何發音中文單詞。
那年年底,在台灣為期一年的讀寫障礙中文補習學習中,我開始閱讀青少年版的中國古典小說,以打發台北潮濕的冬天的時間。對於語言學習者來說,這些青少年版本是極好的資源。他們用簡化的語言講述中國經典,並且在每個漢字旁邊印有它的發音,用注音拼寫,這是台灣將中文翻譯成語音系統的系統。
雖然正式名稱為註音符號(注音符號 zhùyīn fúhào),但注音符號 Bopomofo 幾乎是通用的語音系統名稱。它的功能與拼音類似,但看起來非常不同,因為它是基於古代小篆文字。
倒著讀中文
2015年,我完成了俄勒岡大學第一年的中國文學博士學位。計劃並獲得新的獎學金回到台北,以提高我的閱讀技能。在與老師一對一的輔導中,我們讀了張愛玲的《半生緣》,她糾正了我的發音錯誤,並回答了我對課文的疑問。張的小說在我們倆面前打開,當我試圖閱讀時,我們擠進了彼此的私人空間,而她試圖看著我讀書。最後,我的老師建議我把書翻過來,對我來說是正面朝上,對她來說是反面朝上。 “我多年來一直教外國人閱讀中文。我確信我倒著讀比你更容易,”她說。
“倒著讀有什麼難的?”我邊問邊把小說翻過來,給她讀中文,幾乎就像我正面朝上讀時一樣順利。
“嗯,”她驚訝地張口說道。 “我從未見過以中文為母語的人倒著讀得這麼好,更不用說非母語人士了。”
整個夏天,讀寫障礙中文補習這件事一直在我的腦海裡盤旋。我這個母語閱讀速度很慢的人,怎麼可能在倒讀技巧上勝過以中文為母語的人呢?誠然,這是一項奇怪的技能,但仍然是一項技能。
這件事促使我尋找閱讀障礙的解決方案。在妻子的推薦下,我的第一步就是在手機上安裝有聲讀物應用程序,例如 Audible、Hoopla 和 Libby。在此之前,我平均每年讀30到50本書,2015年我平均讀了41本書。 2016 年,當我第一次開始聽有聲讀物(是的,這是一個詞,克服它,請參閱 Ben Foss 的《誦讀困難賦權計劃》)有聲讀物時,這個數字已攀升至 57 本書。第二年,圖書數量增加到 70 本書。 2018年,我讀的書數量躍升至172本,2019年達到233本。到2020年,我平均每天讀一本書,此後我一直保持這個速度。
正是台灣的這兩件事促使我開始接受診斷,這是我在2019年得到的診斷。如果我沒有這些學習中文的經歷,我可能根本不會意識到自己患有閱讀障礙。
通過提前計劃和準備,男孩和女孩可以度過一個愉快而難忘的小六中文寒假班。